余笙笙等了半个时辰,见傅青隐从尚书房里出来。
傅青隐抬眸看到她,一身浅翠衣裙,像一枝刚刚拔出来的嫩竹,急不可耐想生长,想舒展。
余笙笙看着他,一身红袍热烈如火,周围一切都被映衬得失去颜色,他那么热烈,又那么孤独。
余笙笙莫名心头一酸,轻步上前:“指挥使。”
傅青隐颔首:“走吧,出宫。”
他大步向前,她快步跟在后。
……
程兆平生平第一次被打了板子,虽然只有十下,但也皮开肉绽,疼得他不停嘶气,冷汗满头。
“我冤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恨不能杀了他!贼子,该杀。”
他咬牙切齿地骂,好似这样能减轻一点疼。
正骂着,忽然听到更高的叫骂声。
“放开我,你们是故意诓骗本公子!”
“姓王的,我跟你没完,我要请苏将军,我姑父为我讨公道!”
这声音……程兆平止住骂,这不是儿子吗?
他伸长脖子往外看,果然,见衙役拖着他儿子过来。
“行了,别嚎了,你们父子就在这儿团聚吧!”
衙役把程子恒扔下,锁门走了。
程兆平诧异:“你怎么进来了?发生何事?”
程子恒也没隐瞒,这会儿也瞒不住,把事说了。
他未说完,程兆平眼前就一黑,心也砰砰跳,预感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爹,您放心,他就算诓了我,这只是暂时,我昨天和那人见过面,他说会回去禀报天师,天师作法,一定能为我们扭转局面。”
程兆平难以置信:“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儿子!今天是王府尹去的,难道只是为了诓骗你?这说明他什么都清楚,你说的那个天师,没准也早被他抓了。”
“不可能,天师神能广大……”
话未了,有太监前来传旨。
“圣上有旨,程家不思君恩,德行尽失,实为官场败类,朕念老国公生前功劳,免死罪,即刻起,查抄家产,尽数充公,程家满门,流放岭南。钦此。”
程兆平和程子恒都愣住,也不骂了,也不忿恨了。
太监尖声道:“程大人,接旨吧。”
程兆平颤抖着手接了旨,展开看看,上面字字不差。
“为……”
他抬头看传旨的太监,人家早走了。
“这是为什么?”
程子恒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不要去岭南,我不去。”
“爹,你快想想办法呀!”
……
余笙笙站在程家门前,傅青隐道:“要本使同你一起进去吗?”
“不必了,”她握紧圣旨,“多谢指挥使,给我这个机会。”
“有什么想说,都说出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好。”
程夫人刚从苏家回来,本想去求苏夫人,但连面都没有见到。
她气得脸色苍白,又一阵咳嗽。
“真是墙倒众人堆,她是夫君的亲妹妹,竟然也撒手不管,真是岂有此理。”
刚摔了一个茶盏,门上有人来报:“夫人,瑞阳郡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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