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江眠半眯着眼,连成西在威胁他,拿金家的前路威胁他;连成西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他绝对不能死在基地里。
否则绝对会引起被新任上席的关注,同样也会被金家责难,这样第三军团绝对躲不过金宴的追究。
所以他只能死在金家。
金江眠嘲讽一笑,“想不懂威风凛凛的连将军,竟然会怕我。”
“不是怕,只是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很抱歉。”
“呵,你如果真要斩草除根的话,那天晚上,见到那个女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连上将,你这么做实在太大胆了,也太不计后果了。”
连成西锋利的眉眼暗沉,“是,这个自然,不过,金家主应该比我清楚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我做事只在乎结果;在这个基地,全都是我的人,他们都信赖我。”
“唯独你不是。”
金江眠笑着点头,“这倒是。”
连成西冷声道,“严氏上台,金家现在可不比以前;我代表着第三军团,金宴想要夺得联邦全军团的信任,就得和所有的军人,所有的指挥官,打好关系,缺一不可,当然也包括我。”
“所以,您说话做事可要斟酌再三才行。”
连成西的视线直盯着他。
金家是最不可控的,金江眠就是一只蛰伏的虎,他能为了金家的前路甘愿受困在军部,放任儿子自由发挥;可见金江眠的气度和能耐不比常人。
认识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文雅,知进退的狠人,而金宴的能耐比金江眠可以说更上一层楼。
所以,金江眠一旦回金家,就好比放虎归山,他绝不能把自己的把柄由这种人知道。也必须让金江眠有个无法对金宴开口的理由。
金江眠笑了笑,淡道,“但愿,您真能功成身退。”
话落,他转身离开了,出了基地外头,就上了金宴安排的车。
连成西的副官站在一旁,“将军,他是什么意思?”
连成西望着远去的车影,深深叹了口气。
那一刻,他生出无尽无力感。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即便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因为权势另嫁他人,最后有了弟弟;他一样可以自己拼出一条路。
关辛炎干的事儿他都知道,只是视若无睹。但是他的母亲却因为他不帮关辛炎,没有助他脱离牢狱之灾而怀恨在心,试图抹黑他。
这层身份对他来说就一直是埋在他胸口的烂肉,他不许任何外人知道。
金江眠最后留给他的眼神,是唾弃,是轻蔑。
连成西知道他错了,可他不甘心;他的父亲早亡,他年少就被母亲像个垃圾一样丢了,他求学困难,那个女人却是隐姓埋名一朝嫁入关家,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不愿和他沾上半分。
最后他只能想办法进入军队,才有了出人头地的一天。
如今关氏一党犯了事,这个女人竟然突然又冒出来说关辛炎是他的弟弟,一旦他的这层身份暴露,他指定会被牵连。
他不会给她机会的,她既然要断绝关系,就别想他因为关家落败跟着受罪。
他也清楚,风光半生,对金江眠下手,才是他唯一的污点,一旦曝光,那就是灭顶之灾,但是他别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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