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江眠从密室里出来,就一直站在富洪楼二楼临街的栏杆处,双手放在背后,放眼眺望着外头的街景;
西门和金家的港口不一样,虽然热闹,可都是隐藏在暗处的交易所;现在是白日,街市上的人有些零散,并不多,三三两两的,不过他们都有自个儿的去处。
经过这一遭,昏睡那么久,金江眠的心反倒更平稳了,也更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此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部,身后的人把脸颊在他后背蹭了蹭,闷声道,“你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金江眠轻笑了声,转过身,捏住她的手,“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我只是在这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谢婉莹点头,“嗯,你想吃的菜,我已经做好了,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咱们去后院晒。”
自从金江眠醒过来,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原本最专注的制药都不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全在金江眠身上,恨不得当初失去的夫妻生活都能补回来。
说着,她牵着金江眠的手想要往屋里走,金江眠拽住了她。
“婉莹。”
“嗯?”谢婉莹疑惑的回眸。
金江眠轻声说,“多添一副碗筷,我叫了阿宴,我感觉他今天会来。”
谢婉莹的心口一颤,此时她早就换了在竞拍时的黑西装,又重新换成了黑斗篷,和平时一样掩住了真实面目;
可即便是如此,戴着变音器的她,声音有些抖,肩头也有些晃。
“嗯,好...我去拿。”
金江眠轻叹了口气,右手伸进黑斗篷里,温柔的抚摸着谢婉莹的脸颊,果然哭了。
他把人搂进怀里,“咱们的阿宴很优秀,很出色,他已经完成了我们金家祖辈的心愿,我喊他过来,是想让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
谢婉莹哭泣着,“我知道,可是我,我只养了他一个月,就走了,就只有一个月,我真的好愧疚,我怕他怨我。”
“怎么会呢,他只会庆幸你活着,他会因拥有你这样的母亲而骄傲;要没有你,我也不会活。”
金江眠还记得重新睁开眼眸,从床上起身的那一刻,他见着自己曾经承诺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呆愣的像个木头一样,就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
直到金江眠对她张开双臂,谢婉莹像个孩子似的扑进他怀里,泪流满面,连哭带笑的喊着,“你总算醒过来了。”
他抬手揉着谢婉莹的后脑勺,他只要见着她这一头浓密漂亮的乌发生出了白丝,鲜亮明媚的少女,一朵娇艳灿烂的杜鹃,却因为嫁给他,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要说愧疚,他只多不会少。
当初的他,心里金家的责任远超了丈夫的责任。
他真得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说好要保护她一辈子,结果却让她在月子期最需要他呵护的时候经历迫害,差点葬于深海,而她为了救自己,又苦守了几十年。
这个傻丫头,这么重的感情,他根本还不清了。
“别哭了,等我把那点恩怨处理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管那些纷扰,我就带你四周游离,游山玩水,过着平淡安宁的日子;我亏欠你太多的时光,我都努力补给你;以后我就陪着你,好吗?”
“好,我只要你陪着我,去哪里都可以的,只是呆在一个院子里也可以。”
谢婉莹哭着的点头,脸颊在男人的大掌处蹭了又蹭,眼泪打湿了男人的指间,她总算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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