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落下,让在场使臣无不深思,眸中露出了更深一重的暗色,瀛洲使臣心中叫苦不迭,早知景安皇上是个绣花枕头,为何只要了一个港口?
而诸位县令神色,却增了轻视,远在京都的女君,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人。
也少了入京述职的慎重之感,就在这时,安陵容唇边轻弯,她再次缓和出声道:“张太医,给朕查验。”
张太医跪在乾清宫殿上,用古书上学来的水解之法,使出了浑身解数,用那银针,缓缓放入清水当中,刹那时,那带着鲜血的银针,迅速的通体发黑,他抖擞着手,惊呼一声。
“皇上,有毒,有毒。”
有毒?安陵容微微挑了眉,迅速站起,几国使臣也纷纷围上那用来盛水的琉璃盏。
李朝使臣眼眸中都是不解,安陵容的眼神锐利,朝着李朝使臣定定看去,她不由分说道:“李朝使臣,这又做何解?”
“你进献泡菜,是想诛杀朕么?”
张太医在一旁跪下,解释道:“皇上,适才银针查验不出来其中毒素,恐怕是这毒纯之又纯。”
“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上曾有言,世间之毒千万种,有毒提炼精纯,是以银针也不一定能查验而出。”
“但通过水解之法,能将纯度降低,是以银针才突然变黑。”
“依微臣所见,这毒,正是砒霜。”
“砒霜?”在一旁听着的鉴止惊呼一声,她正要说话,李朝使臣却已经怒目而向,他将衣袖反手负在身后,墨眉紧紧的挑着。
“皇上,在下进献那日,景安的女官早早查验过,我们李朝进献,为何要在泡菜之中放入砒霜之毒?”
“况且今日在乾清宫殿上,出事的是你们景安大臣,检验的是你们景安太医,说话的是你们景安宫女。“
“这一事,会让我们诸位使臣觉得皇上是有意将这个锅子扣在我们李朝的头上。”
安陵容微抬俏颜,对上了李朝使臣的眸光,从凤椅之上站起,她眼眸凌厉:“李朝使臣。”
“你今日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们景安泱泱大国。”
她毫不避讳赤裸裸的目光,定定的和李朝使臣在乾清宫中针尖对麦芒,随后又轻笑一声:“为何?”
“李朝使臣方才所说赔偿,不就是缘由么?”
“李朝使臣什么都跟在他人身后所学,跟着瀛洲使臣倒也学会了赔偿这一事,运用到了极致。”
她眸中的嗤笑愈发浓烈,声线缓慢,字字珠玑的说道:“蒋县令是我景安清廉之臣,朕定是要为蒋县令讨回公道。”
“景安的官,上至中枢提督,下至县令,朕一视同仁。”
李朝使臣正在心头来回想着对策,此时许鉴止却上前在乾清宫中一跪。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这科尔沁王子发来一封声讨书,科尔沁王和科尔沁王妃那日离京,皇上所送之物,其中便有李朝所进献的泡菜。”
“经科尔沁查验以后,确定科尔沁王与科尔沁王妃是食用了泡菜致使毒发身亡。”
“其中之中,便是砒霜。”
“砒霜?”安陵容瞳孔巨震,鉴止跪在地上,声音越发清晰:“是,是砒霜。”
“科尔沁吉色王子上陈情书,此次科尔沁使臣入京便是要与景安签订盟约,继续做景安附属国,出了这般事,科尔沁吉色王子要求景安交出罪魁祸首,不然,便铁蹄入关。”
“血债血偿。”
“许主使,瀛洲使臣身亡一事,可有了进展?”安陵容对上鉴止的目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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