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杀”
两道指令同时发出,这是其实就是一个连贯的动作。站在前排握着盾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壮士兵,他们使劲浑身力气猛力地震动盾牌,当敌人被震开两三步远的距离时,站在第二排迫不及待的持枪士兵已然将他们手里的长枪猛力地刺了出去,在这个时候完全不必在意是否会刺到敌人,因为对面的敌人几乎是一个个挤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空间。
惨叫和鲜血在这一瞬间猛然爆发出来,当染着鲜血的长枪收回来的时候,踏过尸体的敌人再一次冲撞过来,不过等待他们的却是已经重新排列整齐的坚固盾阵。随后,在吴铮的“震杀”之中,刚才那令敌人胆寒的一幕再一次上演了
看到自己的士兵居然被区区数百人阻挡下来,刘硕有些难以置信,当手下士兵的惨叫传入他的耳朵里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两千余人竟然被这几百人给打退了
被杀得胆寒的士兵已经崩溃如潮水,而原本固守在盾牌之后的大华士兵则越阵而出,衔尾追杀,许多人杀得兴起甚至哈哈狂笑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体验以少胜多的快感,他们找到了自己身为战士的尊严和荣耀,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是无敌的
冲杀之中的吴铮仍然保持着足够冷静的头脑,他抬头向右侧的峡谷之顶望去,那里他安排了一名手持小旗的信号兵,这名身手矫健的信号兵将会使用吴铮传授给他的现代军队传令用的手旗来传递敌军行动的信号,毕竟掌握了敌军的动态就掌握了胜利的法门
看到那传令兵急速挥动小旗,吴铮眯起了眼睛,随后大声传令道:“全体归位,敌军来袭”军令如山,所有人纷纷放弃继续追杀敌军迅速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整齐的阵型再一次出现在敌人的面前。
不过,这一次冲上来的却不是刘硕的降军,而是带着滚滚尘土的骑兵
半柱香之前,看到两千人竟然被几百人给打退,阿罗越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一连砍杀了一百余名逃兵,他向身边脸色惨白的刘硕怒斥了一声:“一群废物”之后,决定亲自带领骑兵冲破这几百人的防线,他不相信这些步兵也能抵挡得了骑兵的冲击
“待我的骑兵冲破对方的阵型,你便带着手下人将他们彻底消灭干净,我手下五百余名士兵也将助你一臂之力记住,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有人敢逃走,我唯你是问”阿罗越冲锋之前,将丑话扔到了刘硕的面前,像这样一支无能的队伍即使收留也是一群只知道吃饭的饭桶废物,留之何用
刘硕连连点头,他哪里不知道阿罗越话里的意思,那五百名西夏步跋子根本就是用来监督自己的,一旦自己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步跋子会在第一时间里将自己除掉
刘硕手下的骑兵不过三百余人,而且论作战能力和单兵素质自然无法跟西夏精锐的铁鹞子相比较,但现在只能先凑合着用了。带着这样的想法,阿罗越指挥着这支三百余人的骑兵向对面的大华军队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终于来了
当阿罗越的骑兵距离队伍还有数十丈远时,人群中的吴铮猛然大吼道:“全体都有听我的号令散”话音刚落所有人迅速行动,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阵型陡然间从中间分开,形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而且这两部分的人全部紧靠在身后的崖壁上,同时半蹲下来将盾牌挡住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来,通向藏军楼的道路便被他们让了出来。
骑在马背上挥刀冲锋的阿罗越突然间发现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道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那些原本固守道路的大华士兵竟然龟缩在了两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想要阻止我们前进的吗为什么突然间把路让出来了
不对头
阿罗越心里产生了一股极度不详的感觉,他大吼道:“停下,全部停下”但为时已晚。
已经处于急速奔跑状态的马匹根本无法及时停下,向前冲的惯性仍然带着阿罗越的骑兵们冲了过去,他们从中间的道路上穿过了吴铮的队伍,而下一刻横在他们面前多达数十条的绊马索将他们从马背上掀了下去,当这些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骑兵们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时,大华的战士们正挥刀向他们砍来
阿罗越捡起自己的马刀冲进了人群里,他要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这些该死的大华人身上,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愿意与自己对战,很多人一见他立即转身让开,冲向下一个目标。他在混乱的人群里晃了一圈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对手,直到有一个身穿轻甲的少年站到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曹和吗”阿罗越瞪着眼睛吼道,但随即想起刘硕告诉他,曹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绝不可能是曹和,莫非是那个副将高升
少年一言不发,他冷眼打量着阿罗越反问道:“你是这些人的首领”阿罗越傲然道:“本人乃是西路征讨军副将阿罗越,你们这数百人还不速速投降”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对面的少年陡然间动了起来,他迅猛无比的速度令阿罗越震惊不已,阿罗越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下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双脚
吴铮甩掉长剑上的鲜血,身后那名叫阿罗越的西夏将领缓缓瘫倒下去,从脖腔里喷射出来的红流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再一次看到山崖上那名正在挥动小旗的信号兵,吴铮知道西夏人最后的冲锋已经到来了,还好此刻敌人的骑兵几乎已经被杀光,对于这些投降的大华人,没有人手下留情,即便对方已经跪地求饶,仍然被坚决地处死了。
刘硕带着仅剩的一千余人和身后“协助”他的五百名西夏步跋子向前方展开了最后一次冲锋。刚才他远远地看到阿罗越带着骑兵冲过了对方的防线,虽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主动让出道路,但阿罗越的命令他却不敢违抗,现在已是到了自己再一次上场的时候了。
“那是什么是马吗”前进中,有人喊了起来。刘硕骑在马背上看的比较清楚,远处,数百匹尾巴着火冒烟的马疯狂地向这边冲过来,这些受惊的,无人约束的马匹根本不去管前方到底有什么,尾巴上传来灼热的痛苦令它们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
原本快速冲锋的士兵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是谁喊道:“快跑啊,马受惊了”人群顿时转身逃跑起来,刘硕被惊慌倒退的人潮从马上撞了下来,身后西夏人的怒骂声传过来,有被杀的人发出最后的惨叫声。
乱了,全乱了
刘硕爬起来,面前是大批被马匹冲撞、踩踏的士兵,耳朵里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他看向另一边,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大华降兵已经红了眼睛,与西夏督战队火拼了起来,
找到自己的佩刀,刘硕捡起来握在手里,四周是极其混乱的场面,急速奔驰的马匹,惊慌失措的手下,怒骂挥刀的西夏士兵而在这些之外,是逐渐逼近的那支大华“逃兵”。
现在,这支队伍已经不能称之为“逃兵”了,常年混迹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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