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离别的时刻来临了。高升骑上战马,军容整齐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吴铮拉着丁月明,身后是无数前来送行的大华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沉重的神色。
高升看了看眼前的百姓,忽然哈哈一笑道:“众位乡亲们我等这一去是为了杀敌报国,又不是去送死。这一战若是胜了,朝廷就不会再追究我们临阵脱逃的罪行,甚至还会嘉奖我们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所以你们应该为我们高兴才对,为何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啊”
众百姓听罢,强颜欢笑,但内心之中无不充满哀愁。他们与这些大华士兵已经是血溶于水的感情,这些士兵就仿佛是他们的孩子、兄弟、朋友,他们的生死都牵扯着每一个人的心。
醉卧沙场君莫笑,自古征战几人回
吴铮端着一碗浊酒,心里默念着这首诗词,他将酒碗捧给马背上的高升,大声道:“高大哥战场瞬息万变,如果情形不对一定要带着大伙速速离开,这不叫逃跑,这叫战略转移”
高升端起酒碗,哈哈笑道:“好一个战略转移,好我记下了”说罢他将酒一饮而尽,酒碗被他抛向天空,士兵们踏着朝阳向秦州城方向行进,雄壮的口号声在空中回荡。
“你们身后的人是谁”
“亲人”
“你们身边的人是谁”
“战友”
“我们拿起武器是为了什么”
“尊严”
“我们大华人不缺什么”
“骨气”
在距离秦州城一百多里的地方,泌宏的军队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发现那支被追击的大华逃兵在这里分成两支队伍,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队伍向秦州城方向前进,而另一支数万人的队伍则走向相反的方向。
泌宏的心里有些迷惑,他叫来了已经投靠西夏的,现在已经是他手下一名副将的前大华将领,绰号叫“刘大头”的刘硕。希望刘硕可以对此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刘硕也到现场查看过,但他并不比泌宏了解更多情况,在他看来,或许是那个名叫曹和的家伙实在无法忍受那些累赘难民,所以才将难民抛弃,独自投奔秦州城了。他将这个想法说给泌宏听,但对方并不认同。
“秦州城外有我们五万兵马,曹和带着三千人去干什么增援秦州城哼,别说三千人,就是十万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再说你们大华士兵个个胆小如鼠,他这个逃兵之将敢去送死吗”泌宏的脸上是非常不屑的表情,而刘硕则弯腰低头,连连称是。
摆摆手,刘硕倒退着离开了营帐。泌宏看着地图,揣摩着敌军的意图,虽然他也不相信这支三千人的队伍胆敢前去救援秦州城,但这支队伍的行军路线却又明确地告诉他,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秦州城。
主将野利都罗的命令泌宏自然不敢敷衍,考虑再三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兵分两路,各个击破
那支三千人的队伍自然是本次剿灭行动的重点,泌宏决定亲自率领一千名铁鹞子和五百名步跋子尾随追击。而另外一支数万人的难民队伍,他则交给了副将阿罗越和副将刘硕,当然了,真正可以下达命令的指挥者绝对不是降将刘硕。
阿罗越对于泌宏只留给自己五百名步跋子并未感到郁闷和气恼,对于他来说,震慑刘硕手下这两千名大华士兵,五百人完全足够。因为那都是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废物,见了自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而这样的废物,泌宏根本不屑去调用。
“刘硕曹和手下都有些什么人”阿罗越骑在马上,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刘硕问道。刘硕赔笑道:“还有一个叫高升的副将。”
阿罗越淡然问道:“此人如何”刘硕想了想,回道:“老实敦厚,没什么主见嗯,也不爱说话。”阿罗越挑了挑眉毛,嘲讽道:“这么说,那个叫高升的跟你一样也是个废物喽”
刘硕的表情微微一僵,但随即点头道:“将军说的没错,是废物”
“哈哈哈哈”阿罗越闻言,仰头大笑。
同一时刻,驻扎在秦州城外的西夏大军突然发现一支军队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高高竖起的旗帜迎风展开,那是大华的战旗
负责攻城的主将直多胡宗盯着那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华军队,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自打大华西北军返回中原勤王之后,他已经率兵围困秦州城三个多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华的援军。
从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西北一地已经没有可以调动的军队了,所以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后方布置防御的工事,没想到今日竟然出现这种突发情况。
不过,这支援军数量似乎有些太少了
战马上,高升抽出腰间的佩刀。天空下,人在怒吼,马在嘶鸣,苍茫的大地上,一股铁流像一道闪电劈向了西夏人的阵线。
176、冲锋
“大人大人咱们的援军来了”
六十余岁的秦州城城守冯暮年闻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在两名侍女的协助下,他穿戴好官府,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屋子,外面是许久未见的刺目阳光。
一名将领正焦急地等待在一旁,冯暮年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是种老将军回来吗”那将领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摇头道:“不是种老将军。”
冯暮年有些迷惑地问道:“不是那么是凤翔府过来的人马”那将领又摇摇头,尴尬地说道:“属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马。”冯暮年瞪了他一眼,说道:“快扶我上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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