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志良一愣,随即心中暗喜,以为白知县这是怕了自己。
“是!大人!”
他转向吴秋,厉声喝问:“吴秋!你可知罪?!还不从实招来!”
吴秋此时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听到常志良问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抬头就指向楚川,大声喊冤。
“大人!冤枉啊!是楚川!是他诬陷我!他屈打成招!我根本没说过买砒霜的话!是他逼我的!”
楚川面不改色,朗声反驳:“大人,卑职与白公子,以及当时在场的吴家管家、染布坊工人数十人,都亲耳听见吴秋承认派人购买砒霜!绝无半句虚言!”
“你胡说!”吴秋急了,口不择言,“白公子跟你楚川本就是一伙的!他的话怎么能信?!对!就是这样!”
这话一出,不仅楚川眼神变冷,连旁边的白易脸色也沉了下来。
而白知县,眉头更是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这个吴秋,不仅愚蠢,还敢当堂质疑他的儿子?简直不知死活!
大堂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一直沉默的吴翔突然开口,他强作镇定,对着白知县深深一揖。
“大人,小儿绝无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楚大人所言,定有误会!至于那些下人……大人若是不信,可将我吴家当时在场的下人传来一问便知!”
吴翔此刻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
他想着那些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平日里对自己父子言听计从,谅他们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乱说话!
只要下人们否认,楚川和白易两人之言,就不足为凭!
吴秋听到父亲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没错!那些下人,怎么敢背叛他们吴家?!
常志良看了吴翔一眼,似乎是看到了对方的肯定之色,便点了点头。
“准!来人,速去吴家,将当时在染布坊的管家及相关下人,一并传来!”
衙役领命而去。
吴翔和吴秋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稍稍安定的神色。
很快,几个吴家的小厮和染布坊的工人被带到了大堂。
他们个个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常志良目光威严地扫过他们,沉声发问。
“本官问你们,今日午后,在吴家染布坊,楚大人和白公子与吴秋对质之时,你们可曾听见吴秋说过,是他派人购买砒霜,毒死乞丐?”
堂下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吴翔和吴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一个胆子稍大点的小厮,颤抖着声音回话。
“回……回大人……小……小的……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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