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一行人渐行渐远,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在风中飘荡。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疾驰,雪雅轻轻撩开窗帘一角,赤罗大陆的绝美风光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绚丽画卷映入眼帘。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像是大地的脊梁,巍峨耸立,直插云霄。
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仿若一群身披银甲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大陆。
山腰处,云雾缭绕,如梦如幻,给山脉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遐想山中有怎样的奇景与珍宝。
随着马车的前行,广袤无垠的草原扑面而来。
嫩绿的青草如同柔软的地毯,一直铺展到天边,其间点缀着五彩斑斓的野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向过往的旅人展示着生命的活力。
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横穿草原,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
水面上偶尔泛起涟漪,那是鱼儿跃出水面透气,或是微风拂过的痕迹。
河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绿衣少女在对镜梳妆。
“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感到很愧疚。是我太过弱小,没护好你和星可,才让我们都陷入那般绝境……”锐柯不敢去直视星伦的眼睛,双手紧攥着衣角,嗫嚅着开口道。
星伦看着锐柯,轻轻摇了摇头:“你是个傻子吧,发生那样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是宇文皇族阴险狡诈,当年他们蓄意散布你落入神殿手中的假消息,把我和姐姐骗进了精心布置的陷阱,我们才会落到宇文洛晟手中。”
“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你......变了很多。”?锐柯微微抬眸,目光扫过星伦的脸庞,眼中满是探究与疼惜。
星伦嘴角一弯,露出一个俏皮的笑脸,试图驱散这沉闷的空气:“那我还是不是你心里最好的那个星伦?”
“当然!”锐柯连忙回应,眼神瞬间明亮起来,急切又坚定,“不管是什么样的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听到锐柯不假思索地回答,捂嘴偷笑,眉眼弯弯。笑过之后,她敛起神色,缓缓向锐柯讲起他离去后的这一年种种。
“你走之后,天星座得知宇文皇族的卑鄙手段,毅然决然向圣城宣战。起初,有月神族在背后相助,打得皇族节节败退,接连拿下洛城、篱城和云都这三座关键城池,呈三面合围之势,直逼圣城。”星伦的眼神中透着追忆,似又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战场。
“但宇文皇族不知道许诺给阿瑞斯猎所什么好处,让这个一直保持中立的猎人组织为圣城而战。同时,他们还策动了赤罗大陆最强的两大世家——西门世家和轩辕世家,一同反攻天星座。”
“这一下,形势急转直下,云都和篱城瞬间易主。好在天星座早有防备,中坚力量大多部署在洛城,拼死守住了这座洛城,并以此与天星座呈掎角之势相互呼应。如此,战局陷入僵局,双方僵持至今。”星伦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疲惫。
“从那天回来后,姐姐就一直心神不宁,闭门不出。足足闭关三月,谁曾想,却引得心魔上身,走火入魔……”星伦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姐姐在彻底迷失前的那天,同我说,她多希望那时你选的是她……”
锐柯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其实当时的三人都清楚,那时无论锐柯如何抉择,留给他的都是一个死局。
星可对他那几分情愫,或许正是后来心魔滋生的源头。
“我明白,姐姐本心并非如此,当初她让你选我,肯定是发自内心。只是心魔作祟,才口不择言……后来,我见过她一次,在一次从篱城撤离的战役中。”星伦的目光望向远方,似穿透马车,看到了那日的惨烈,“我看见她与神殿站在一起,在天星座撤离途中,对天星座手足痛下杀手……”
那是阔别半年后的重逢,却成了生死相搏。彼时的星伦远非星可对手,若不是星画及时带人赶到,拼死相护,她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从那以后,我就懂了,唯有变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星伦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坚毅,“后来我顺从父亲的话潜心修炼。数月时间达到了六阶星系,并得到月神和星神的认可,正式登临星月女帝之位。”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老成,掩盖了原本的性子,也正因我的成长,如今的战局才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锐柯静静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星伦竟背负了这么多。
“星可投身神殿,定是受了蛊惑。”锐柯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入了神殿,打从你认识我起,我就在为神殿做事。混入皇族,也是为了潜伏皇城,伺机挑起战乱。”他苦笑着摇摇头,“但后来,我看清了神殿的真面目,那帮人大多伪善至极,用花言巧语哄骗世人。幸得另一位神殿前辈拉我一把,我才如梦初醒。可即便我继续佯装,还是被他们察觉了异样,再后来,就有了我们们重逢时的那番遭遇……
两个年轻人互相诉说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马车依旧在道路上疾驰,车外是赤罗大陆的壮美风光,车内两人对过往的唏嘘与对未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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