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当叛徒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要不你跟爸和我道个歉，我们就原谅你。”
关阳翻了个身，侧躺着一动不动。
态度好像原不原谅他都无所谓。
看到大儿子这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关来宝骂了句：“他娘的，才来上南一天你就沾上了你小姑的烂脾气，一个个都不是他娘的好人。”
关阳这才懒洋洋地开口：“你要是好人会来跟人家要钱？”
关来宝被他一句噎得要吐血。
索性懒得再跟他叫，愤愤的甩了下手先去上厕所。
招待所的厕所是公用的，他得出去二楼找。
他走后，关亮下床蹬上鞋蹲在关阳身边：“爸走了，你起来呗，装啥装。”
关阳这才坐起来，仿佛老僧入定一样，闭着眼睛不说话。
“啧。”关亮咂舌：“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想干啥？”
“哥，咱们可是一家人哩，你别糊涂，小姑对你再好她都是在利用你。”
“难道你忘了，小姑是怎样对待大姑的？”
“她连自己亲姐姐的男人都抢，凭啥会对你这个侄儿好呢？”
关阳的眼睛这才睁开一条缝看着弟弟：“谁跟你说我图小姑对我好？她对我好不好的我无所谓。”
关亮好奇：“那你图她啥？”
“图她给钱呀！你想啊，收辣椒的生意肯定黄了，我呢，也不想再回老家去种地了，反正我就是想靠小姑。”
“哪怕她帮我找点赚钱的活，也比回去老家种地强。”
——原来哥是这个意思。
关亮寻思片刻：“那我想当兵，你不想回家种地，家里的地就给爸妈种？”
“当然，他们种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
突然一只脚冲着关阳踢了过来：“我习惯你个死人头……”
去厕所回来的关来宝听到大儿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世界上谁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还不够？
关阳没料到父亲突然回来，反正这一脚是被他给结结实实的接住了。
他的屁股上留下一个很清晰的鞋底印。
关阳赶紧躲过第二脚：“爸，你再动手就别怪我还手。我告诉你，你根本就打不过我。”
关来宝现在压根顾不得去考虑那些。
人到了气头上，打不过也要打。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从走道里经过，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就来门口叫道：“你们别闹事哈，闹事我可叫公安了！”
关来宝这才连忙换了副脸嘴笑着：“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话完连忙要关房间门，可关阳却机灵地跑过去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走吧，咱们去意意店里吃早饭去。”
服务员还瞪着他们呢，关来宝和关亮只好配合地点头。
“对对对，咱们去如意花馍店吃早饭去。”
说完，三个人赶紧出了门。
人家服务员见他们没再继续闹事，自然也只好做罢：“把门锁好。”
“好嘞好嘞，你放心。”关阳乐呵呵地说着好话。
结果父子仨人装模作样的刚走出招待所一段路，又开始嚷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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