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砸在两人旁边不过几厘米的床头,飞溅的碎片划在二人身上,刺痛感袭来,商梧条件反射闭上眼。
“你他妈要是不会说话,我待会用这碎玻璃片割了你的舌头!”
商梧满脸黑线,掀了不知道堆了多少的烟灰缸,阴沉道。
心情很不爽。
操,亏他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玩的一幕,这扭捏的床上画面,真让人困倦。也是个肾虚的软蛋……不,还嘴贱。
感受着满室的低气压,商漓在任丘被吓到一哆嗦后,立马大喊:“商梧,你他妈让他把我放开,你要是真对我做了什么,你确定能瞒得住?还是当我真的那么傻,会一个人来不带帮手?”
“操——你想死!”腰上被狠狠揉了一把,商漓脸色一变又伸出拳头砸向他的脸,“放开我,我操你大爷!”
“美人,你走不了的,不过这小性子还真是够烈,让哥好好尝尝这——”任丘吃过亏,自然有所防备,握住他的拳头甩开。
“呸!”
商漓啐了他一口,混合着没咽下的血沫,溢出嘴角,盯着任丘笑得毛骨悚然。这种杀意浓郁的气息,任丘熟悉的很。他本想着是故弄玄虚,俯身亲上细长光滑的脖颈。
却被下一句话僵住动作,他听床上这个美人冷笑着对商梧说:
“商梧,你今晚最好是让他把我玩死,或者找个借口弄死我,否则我就算拖着残躯,爬到商家,只要爸爸不开口断绝关系,我势必要跟你争夺一切。”
任丘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商漓,往日记忆逐渐浮现,他赶忙爬下床,抖着声音问商梧:“他……二少爷?”
“哪门子的二少爷?他算个屁,你怕什么?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残废,你玩死他都有我给你兜底。”
“可商先生还在漓阳,我不能不要命啊……”
“哦?在我爸面前很惜命?”商梧像是听到好笑的,兀自扯唇。
拎起酒瓶,顺带捞了个杯子倒了一点,迈步过去走到他跟前,上下扫了浑身赤裸的任丘一眼,带着揶揄将酒杯递给他。
私生子也是子,给他百个胆子也不敢用。
任丘忐忑接过,赔着笑:“当然不敢在商先生面上造次,还是他……”
“啊——啊啊!”
话未说完,笑容在任丘脸上凝滞,他只看到自己眼前一片红色,黏腻的混着酒精和腥味的液体,糊上他的眼难以睁开。
商梧眉眼弯弯,盯着手中碎了大半的酒瓶,又一脚将人踹到地上,阴鸷道:“他妈的在我面前就不用惜命了?行,老子成全你。”
说着扯下墙面上做装饰用的如意棒,狠狠往他头上敲了一棍,等人彻底不知死活的晕过去,才收了手。
拎着不过一米的棍子,走到商漓床侧,棍尾挑去他脸边的碎渣,又抵在他下巴上,道:“威胁我?嫌自己命硬,想改改命?”
商梧凤眼微垂,脸色倒是和缓。商漓知道他这是耐心用尽的表现,并不畏惧。反正任丘死了正好,他宁愿被商梧一棍子敲死,也不想被人恶心死。
商漓笑着,满眼讽刺:“你说的对,我从小到大命硬的很,我这次就算不要脸也不要命,我也不要你好过。”
想到什么商漓偏头,哀叹着:“哥,想让我死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好受吧?”
“你当你是天王老子,我不敢?”商梧面色一变,当即出言讥讽。
商漓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不依不饶:“那为什么不动手?你这句话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有听到,那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说……你对我有别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哥哥,你这伪装未免太精湛,还真是辛苦你了。”
“呵呵,我看你真是想死了,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可别以为除了任丘,我就找不到其他人。”
如果说什么话能让商梧自己形容像吃了屎,那就是此刻商漓说的话。
恶心,恨不得一巴掌扇死。
商梧面色铁青,俯身掐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收紧,直到那白嫩的小脸开始涨红,这才展露笑颜,贴在他耳边笑着:“小商漓,服个软,我让你死的好看些。”
“咳、咳——!”
商漓嗓子干痒,眼角被逼出泪,仍旧笑着抬手,在商梧抬头之际,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狠狠撕着那唇角,似是要给把那块肉撕扯下来,在一阵还没喊出的暴怒声中,才松开口,将手中的碎片划开那人的脖颈。
商梧一愣,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挣扎去触碰,但商漓只一味地用尽全力,试图将整个碎片连根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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