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车门“唰”地拉开,李工探出头,满脸焦急:“快上车!”程茜一把将李思齐塞进车里。
自己也敏捷地钻了进去,面包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轮胎摩擦着湿漉漉的地面,飞快地消失在巷口,咖啡馆里,陆晨避开一记阴险的撩阴腿,反手一记肘击砸在最后一个站着的黑衣人下巴上,将其放倒。
他没有再打下去,瞥了眼楼梯口,确认程茜他们已经撤离,立刻转身,借着依旧混乱的水幕和人群,从厨房旁边的侧门冲了出去。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外面惊慌的人流中,半小时后,城市边缘的废弃厂房,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入阴影,熄火,陆晨先跳下车。
程茜、李工、王铭紧随其后,后座的李思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但总算恢复了点人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是个丢了魂的躯壳。
程茜摊开手掌,那张被汗水浸透、又被紧紧攥过的纸条,皱巴巴地躺在她掌心,上面,只有三个字,和一个地址:
张建国,城西阳光疗养院。
“张建国……”李思齐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他抬起头,望向陆晨和程茜,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里……很可能藏着关于‘种子’,关于所有秘密的真相。”
陆晨走到满是污垢的窗边,再次望向城西的方向。夜色沉寂,疗养院,这个本该平静的地方,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正在缓缓旋转的漩涡,危险,却又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陆晨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响起,清晰而冷静:
“李工,查疗养院。”
“我们现在就出发。”
程茜点点头,转向陆晨:“这次,咱们怎么搞?”
“城西,阳光疗养院。”
陆晨的声音砸在厂房冰冷的水泥地上,没留下一点回响。
他扭头看向后座。
李思齐整个人缩在那里,汗湿的头发粘在额角,大口喘着气,眼睛里空空的,刚才咖啡馆那场惊魂,把他榨干了。
“你带路。”陆晨的话不带温度,也不容拒绝。
李思齐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肉抽了抽,恐惧又一次爬回他脸上。
“那地方……张建国那老家伙……他……”嗓子哑得厉害,话都说不囫囵,“他就是个疯子……脑子好使得吓人,也疯得吓人……当年宏图拿‘突破人类极限’的狗屁项目把他哄来的……他眼里除了实验,没别的……”
面包车再次启动,引擎声在凌晨空荡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车头调转,冲着西郊去了。
车厢里闷得慌,除了轮胎碾过柏油路单调的“沙沙”声,就只有几个人粗重的呼吸。
王铭把一个巴掌大的改装信号探测器捧在手里,屏幕幽幽的光照得他脸上一片紧张。
李工那边,笔记本键盘敲得噼啪响,想从网上抠点阳光疗养院的底细,结果屏幕上干净得很,那地方跟个信息绝缘体似的。
程茜划拉着平板,屏幕上是疗养院的卫星图和几张网上扒下来的模糊照片。
“地方挺偏,周围不是荒地就是废弃工厂。公开资料说是什么私人高端疗养院,专坑有钱人,但这几年一点动静没有,网上连个吐槽的帖子都少见,不对劲。”
车子拐进一条小路,路面坑坑洼洼,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跟着晃。
隔着挡风玻璃,远远能看见一片藏在树林里的建筑影子,应该就是阳光疗养院了。
占地不小,几栋白色小楼零散地杵在绿化带里,路灯光晕昏黄。
入口岗亭亮着灯,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根栏杆懒洋洋地横着。
“这保安……搞毛线啊?”王铭忍不住嘀咕。
陆晨没吭声,身体却下意识绷紧了。
车子慢慢靠近围墙,他眼角扫到几个细节——墙头几个不起眼的反光点,角度很刁钻,绝不是普通防盗摄像头;远处树影底下,两个人影慢吞吞地晃悠,动作又僵又硬,根本不是正常巡逻的样子。
选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