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自脑袋上取下,骤然涌入的光亮,刺得叶苑苨一时睁不开眼。
“可算逮着了!”一个黑衣人粗声道。
“再逮不住,老大都得没命了!”另一人附和。
坐在地上的叶苑苨,缓缓适应着光亮,勉强睁开眼。
眼前,竟是一间弥漫着森冷气息的刑房。
四壁砖石粗糙,在岁月侵蚀下坑洼斑驳,缝隙间似藏着无数幽影。
角落里,层层蛛网纵横交错,在昏暗中微微颤动。
壁灯与油灯点了满屋,将室内照得亮晃晃的。
然而,这光亮之中却透着丝丝阴森。
各式刑具的影子,歪扭地投映在墙壁上。
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两个黑衣人一边交谈,一边俯身猛地将叶苑苨拉起。
叶苑苨拼命挣扎,呜呜叫着,又踢又踹。
“妈的!”一个黑衣人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叶苑苨脑侧,口中布团都被扇落。
叶苑苨瞬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二人扯掉叶苑苨的披风,架起她绵软的身躯。
径直走到房间正中,将她死死绑在十字架上。
绳索被用力收紧,深深陷入肌肤,仿佛要嵌入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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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叶苑苨被扛走,面具男很快带着一众黑衣人迅速撤离。
深非也发了疯似的追了一路。
奈何面具男武艺更胜他一筹,他只逮到几个落单的黑衣人。
然而,被逮住的黑衣人竟都果断咬舌自尽,不肯透露半分隐情。
他心急如焚,顾不得柳风和晏漓的生死,急往闲鹤居而去。
书房中,康逍墨被深非也从床上薅起来时,半晌睁不开眼。
“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疯?”他怨气很大,闭着眼叫嚷。
深非也情绪激动,满心无措:
“苑苑被人掳走了,定是贺飞羽!快,进宫去找她!”
康逍墨瞬间一个激灵,狭长凤眸猛地睁开,眸中倦意一扫而空。
黑暗中,他嗅到深非也满身戾气,血腥味刺鼻。
康逍墨赤脚下床,打量浑身血气的深非也,眉头紧皱,安抚道:
“别急!别急!皇宫啊,深更半夜的,你让我闯皇宫找皇贵妃?你脑子没毛病吧!”
深非也一愣,双目通红地道:
“苑苑不知被绑去了何处,贺飞羽心狠手辣,迟一刻她就多一分危险!”
康逍墨叉起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你冷静些!明日一早我便进宫。再说,若此事并非贺飞羽所为呢?”
“你别着急啊。一着急,你这脑子跟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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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之中,十几具黑衣人的尸首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
柳风倒在血泊之中,不知中了多少刀。
屋内,圆枣瘫坐在地,怀中紧紧抱着胖桃,哭得泣不成声。
胖桃退入屋内之时,胸脯不幸中了一箭,现下脸色苍白,看起来还余半口气。
晏漓拖着长剑,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腰间涌血的伤口,脚步踉跄,一瘸一拐地朝柳风艰难走去。
走到柳风身旁,脚尖轻踹,问道:“有气没?”
柳风虚弱地哼了一声。
晏漓缓缓蹲下,疼得龇牙咧嘴地道:“挺住啊,我去抓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言罢,欲起身去询问屋内胖桃和圆枣的状况。
她听圆枣哭得很凄惨,胖桃是死了吗?
刚挪步,脚踝却被人轻轻扯住,低头一看,是柳风。
晏漓只得拄着剑,再次龇牙咧嘴地蹲下,凑近问:“怎么了?”
柳风气息微弱,嘴唇颤抖着道:
“去……城中西街……东来客栈……找闻昱,告……告知一切。”
晏漓眉头紧蹙,喃喃道:“闻昱?他不是回洪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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