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表情凝重道:“师兄,你不久之前还向风师叔亲口承诺,说愿意放下气宗剑宗之间的仇恨,现在为何要出尔反尔?”
岳不群严厉道:“妇人之仁,多年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
“况且,我就算放下了,你敢保证那几个剑宗余孽会放下?”
“让他们重回华山,你敢保证他们不会兴风作浪,重新挑起新的仇恨?”
令狐冲担忧道:“可是师父,除掉他们四个容易,但我们如何跟太师公交代啊?”
岳不群决然道:“这点不用你操心,如果风师叔发现了,要杀要剐,为师一人担责。”
宁中则担忧道:“以风师叔的性格,要杀要剐倒不至于,但恐怕他会对我们很失望,从此不再过问华山之事。”
“师娘说的对。”
令狐冲道:“师父,不如先回华山征求太师公的意见,再做打算?”
岳不群恼怒道:“糊涂,风师叔如果真愿意出来主持大局,我华山派这些年何至于沦落至此。”
“气宗剑宗之间的恩怨也早就引刃而解了,我又何必绞尽脑汁,来算计那几个剑宗余孽。”
“既然风师叔无心华山之事,我这个掌门就必须担起责任,就算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也在所不惜。”
宁中则和令狐冲愣愣出神,眼前的岳不群让他们感觉有些陌生。
但他们不知道是,此时的岳不群才是最真实的岳不群。
“师兄……”
宁中则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岳不群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师妹,冲儿,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华山有风师叔在,这次又在武林大会上风光了一把,以后就能蒸蒸日上,名动江湖?”
“恰恰相反,以我对左冷禅的了解,经过这次武林大会,他已经感受到了威胁,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来打压我华山派。”
“如果我们现在不能居安思危,认清现状,将来被左冷禅得逞,我华山派恐将万劫不复。”
宁中则和令狐冲心里均是一惊,但又有些怀疑。
宁中则道:“师兄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左冷禅此次身受重伤,以后功力能留下几成还不好说,就算想对付我们华山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岳不群神色凝重道:“师妹,你太小看左冷禅了。”
“左冷禅厉害之处从来都不是武功,而是他那颗小人之心。”
“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不顾江湖道义,不留任何情面。”
“南岳衡山刘正风一家,就是最好了得例子。”
宁中则想到被左冷禅灭门的刘正风一家,心中顿时一阵惊心。
都说祸不及妻儿,可左冷禅和嵩山派连孩子都杀,当真是冷血。
如果有一天,我们华山落在她手里…宁中则已经不敢想象。
此时,令狐冲不以为意笑道:“师父,左冷禅确实在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但你未免也太高看他和嵩山派了。”
“且不说有太师公在,师父你的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况且还有师娘,再加上徒儿也得到了太师公的真传,难道还怕他这个卑鄙小人不成?”
见令狐冲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岳不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道:“住口,你个孽徒,为师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别以为在武林大会上露了一下脸,自己就真成令狐少侠了,你知不知左冷禅如果要对付华山派,第一个要杀的是谁?”
“是你啊,令狐少侠啊。”
“我?”
令狐冲有些懵。
岳不群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正因为你得了风师叔的真传,又在武林大会上抛头露脸,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华山的未来。”
“如果我是左冷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令狐冲恍然大悟,心里有些害怕,但一向潇洒不羁,神经大条的他,怕的也不多。
反倒是宁中则无比担忧,连忙说道:“师兄,那冲儿岂不是很危险?”
岳不群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道:“以我对左冷禅的了解,说不定他已经开始谋划怎么对付冲儿了,或许在我们回华山的途中就会动手。”
宁中则揪心道:“师兄,那我们该怎么?”
岳不群道:“左冷禅身受重伤,无法亲自出手,不过他手下的十三太保也不容小觑,但我最怕的还是他会有其他帮手,或者其他阴谋。”
“在想出万全之策之前,我们暂时还是不要了离开七侠镇的好。”
令狐冲大大咧咧道:“师父师娘不必担心,徒儿福大命大,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岳不群冷声道:“冲儿,你听好了,你这条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是整个华山派的。”
“你是华山的未来,如果你死了,我们华山将来几十年可能会一直没落下去。”
令狐冲心里一沉,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只是现在还没做心里好准备。
“师父,徒儿知道该怎么做。”
宁中则也一脸决然道:“师兄,为了华山将来,我全听你的。”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好,我们抓紧时间商量一下,等下如何对付那四个剑宗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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