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一沉思良久,蓦然想起一事,暗道:“所谓气运之道,在于集众。”
“高楷如此气势磅礴,必有贤才猛将相助,齐心协力,方能百战百胜。”
“或可建言陛下,派人离间,抑或赐金收买,为我大凉所用。”
他眸光闪烁,思虑计策,片刻之后忽然望向城南。
“德智,这老秃驴,居心叵测,竟敢推波助澜,逢迎陛下弃城之心,以致姑臧这帝王之基,迟早落入高楷掌控之中。”
“来日,我定要和你一论道法。”
昼夜轮转,瓢泼大雨下了一夜,至第八日清晨,仍有蒙蒙细雨,薄雾冥冥。
玄武大街一片寂静,张雍带着后妃,太子张伯玉,晋王张仲琰,曹贞、韦师政、梁烁、李正则等文武大臣。
由内侍监侍奉,五千监门卫、五千千牛卫簇拥,悄然来至西面城门。
“还请真人施展神通。”张雍迫不及待道。
衍一真人颔首道:“贫道自当倾尽全力。”
他运转玄功,催动周身法力,只见清气弥漫,托举一柄玉如意,大放金光,笼罩众人。
张雍只觉天旋地转,眨眼之间,便来至城外,放眼望去,山川雄浑,大地苍茫,一回首,竟已远离姑臧十里之外。
不由惊叹出声:“真人神通广大,堪比陆地神仙。”
众人见此,亦赞叹不已。
“陛下谬赞了,贫道愧不敢当。”衍一真人微微摇头,一抬手,收回玉如意,却见其宝光黯淡,华彩不再。
心中暗叹:“此前耗费甲子修为,弥补天谴之伤,如今却又大损元气。”
“一年之内,恐怕不得动用,否则,我玉虚派气运不稳,有道统沦丧之祸。”
太子张伯玉蓦然开口:“父皇,此番行程仓促,城中仍有数位皇弟、郡王公主,六部大臣,五千守卒,未能与我等同行。”
张雍面露不悦。
张仲琰见此,朗声道:“父皇万金之躯,为大凉社稷之本,只需安身立命,我等必当奉迎。”
“其等不识天时,未能齐至,便留守姑臧,为我大凉尽忠,不负父皇恩德。”
张雍颔首一笑:“三郎,最得朕心。”
张伯玉面色一变,颇为懊悔。
衍一真人微微蹙眉,建言道:“陛下,事不宜迟,须得即刻起行,赶至张掖。”
“迟则生变!”
“真人所言有理。”张雍忙不迭地道,“传朕旨意,速速行军,命甘州刺史前来接驾。”
“是!”
……
且说姑臧北面城门外,高楷长身玉立,远眺天色,蓦然开口:“传令韩须虎,让他率军出番禾,于焉支山南麓设伏,等候张雍到来。”
杨烨倏然一惊:“主上何出此言?”
张雍不是在姑臧坐镇么,怎会突至焉支山南麓?
众人亦大惑不解。
高楷笑了笑:“修道之人法术神通玄妙,已助张雍逃出姑臧,去往甘州。”
“焉支山南麓为必经之地,在此设伏,或可擒拿张雍。”
杨烨拧眉道:“主上,既如此,何不派遣大军追击?”
高楷摇头道:“张雍既去,姑臧必然大乱,正可趁此良机,拿下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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