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三杆,暖阳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浅缓缓睁开眼,宿醉后的头疼如细密的银针,一下下扎着太阳穴。
她扶着额头迷迷糊糊坐起来,绣着缠枝莲纹的锦被顺着肩头滑落,香薰萦绕的床榻上,昨夜浓烈的酒气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银止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地侧身躺在她身侧。
琥珀色的眼眸蒙着层薄雾般的倦意,眼尾微微泛红,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半晌后唇角突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温浅努力回忆着昨夜的事,脑袋却愈发疼痛。她下意识想要起身离开,刚一动弹,手腕便被银止牢牢扣住。
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扯入怀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温浅耳畔,男人压着嗓子问:“要去哪?”
温浅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少年霸道地箍得更紧。
银止耍赖似的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不许走。”
“我饿了。”温浅敷衍的意味很浓。
“你可以吃我。”银止抬起头,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全然不顾温浅震惊的表情。
此刻温浅全然不见昨日的大胆,她瞪大了眼睛,脸颊涨得通红:“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又羞又恼,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少年有力的臂膀。
而此刻的房门外,迟衡笔直地站在廊下,脊背绷得像张满弓。
他守了整整一夜,衣袍上落满白霜,手指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
屋内传来的每一句对话,都像重锤般砸在他心上。
银止似乎早有预料,故意将声音放得很大,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向他宣示主权。
迟衡闭了闭眼,似是在隐忍,最终按耐住推门闯入的冲动。
某些时候银止要比谷眠还难搞,他没有蛇族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当下有仇就报,怎么爽怎么来。
因为他清楚,即便这样做了,对方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而他也有实力和自信,保证身边人的安全。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回廊尽头晃悠而来。
戚柯甩了甩蓬松的狐狸尾巴,斜睨着迟衡:“还杵在这儿当门神?”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狐狸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是在问他。
房门吱呀推开。
温浅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迟衡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小狐狸挡在了后面。
紧接着,戚柯其中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卷住了温浅的腰肢,另一条灵活的勾住了她的手腕,像是筑起一道隔绝外人的屏障。
他委屈的钻入她的怀里,湿漉漉的狐狸眼静静看着她,似是在控诉昨夜未完成的事。
这动作小狐狸现在做的极其顺手,看的温浅身后的银止都一阵眼热。偏偏温浅最吃这一套了,手忙脚乱的拍了拍他,结果一抬眼就见迟衡正神色凝重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温浅一喜,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个惊喜的笑容。
小狐狸似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即双手捧住温浅的脸,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不许看。”
迟衡跨步上前,却被戚柯突然竖起的尾毛拦住去路,紧接着告诫的眼神朝他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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