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头清了清嗓子：“姑娘，你是谁呀？找林富贵有啥事？”
“我是林富贵的闺女，我叫林倩。”姑娘说着，向前迈了一步。
“啥？你是谁？”老林头的声音陡然提高，惊飞了屋檐下的一群麻雀。
林倩似乎对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她微笑着上前，自然地挽住林老太的胳膊：“您一定是奶奶吧？我听我爹说起过您。”
林老太的手一抖，直接把林倩的手甩开。
老林头站在一边，眉头拧成了疙瘩：“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们家老大就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前两个月死了！”
林倩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扬起笑脸：“”那就对上了。我爹说的没错，我确实还有个姐姐，叫林悦对吧？可惜我没能见到她。”她顿了顿，“外面冷，咱们进屋说吧！”
不等老两口回应，林倩已经一手挽着一个，带着他们往屋里走。
老林头想挣脱，却发现这姑娘力气不小。林老太则完全懵了，任由林倩拉着自己。
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林倩一进门就脱了棉服，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然后利落地爬上炕，盘腿坐下。
老两口引完柴炉面面相觑，跟着也脱鞋上炕。
“姑娘，这回说说吧，到底咋回事？”老林头沉着脸问道。
林倩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两位老人：“我就和你们直说了吧。我是林富贵的私生女，我娘叫路小明。我今年19岁，之前和我娘一直在镇里住。现在我娘没了，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们了。”
屋里静得能听见柴炉里火星爆裂的声音。
林老太的手紧紧抓住炕沿，指节发白。老林头的胡子抖了抖，眼睛瞪得溜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老林头终于爆发了，“我儿子富贵最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有什么私生女！”
“本分？本分能干出那种事？”林倩说完，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炕桌中间：“这是我娘和我爹的合影，后面写着日期，是1952年拍的。”
老林头颤抖着手拿起照片。照片上，林富贵搂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两人站在县城的照相馆门前。照片背面确实写着
"1952.5.1，与富贵留念
"。
“这……这也说明不了啥呀？”老林头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了。
“我爹左大腿内侧有个蝴蝶形的胎记，”林倩平静地说，“我娘告诉我的。还有，他右肩有个伤疤，是他赌博输了被人砍伤的。”
林老太倒吸一口冷气，这些细节外人不可能知道。老林头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林倩：“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富贵现在在城里做零工，你为啥不去找他，来找我们老两口干啥？”
“做零工？您二老想啥呢？你们这么骗我有意思吗？他犯了啥事，你们不知道吗？”
“啥？犯事？犯啥事了？”老林头说完，两个老家伙都盯着林倩。
林倩见两个老人像是真不知道林富贵出了啥事。林倩低下头，声音突然哽咽了：“我爹……他……他和土匪赌博，后来被公安抓了。听说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呢！”
林富贵爱喝酒，爱赌博。这是林老太知道的。所以她对林倩的话，此时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老林头则默默地抽起了旱烟，眉头紧锁。
片刻后，老林头一拍炕席：“这个逆子！我让他不要去赌，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
“老头子，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你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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