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2月11日,平顺县。
晨曦未至,县城外的阅兵场已灯火通明。
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红绸铺就的长桌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台下人头攒动。
预备役士兵挺直腰板列队,平顺百姓裹着棉袄踮脚张望,兵工厂的工人们穿着沾满机油的工作服,科研人员则捧着笔记本,目光灼灼。
“老李,你这读过几年书,就是不一样。都进工厂,摆弄洋人的机器了。你说这‘磐石旗’是啥模样?”一个扛锄头的老农问身旁的工人。
工人咧嘴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听说那旗子一抖,小鬼子的魂儿都得吓飞!”
远处,龙脊山巅泛起鱼肚白。
突然,三发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炸裂成璀璨的火星。
“全体肃立!青峰团阅兵式——开始!”
楚明远的吼声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观礼台右侧,军乐队骤然奏响《GTHL进行曲》,铜号声震得积雪簌簌滑落。
第一方阵是427团当之无愧的主力营,磐石营。
地平线上,一面猩红旗帜率先刺破晨雾。
黑底红纹的“磐石旗”上,铁砧与山岳交织的徽记在风中翻卷。
旗手王远山双臂肌肉虬结,每一步踏下都似要踩裂冻土。
“正步....走!”
三百名步兵如刀切豆腐般齐齐抬腿,军靴砸地的闷响让观礼台茶杯里的水面泛起涟漪。
他们肩扛M1加兰德步枪,枪管在朝阳下泛着蓝光,腰间的M1911手枪与工兵铲碰撞出铿锵节奏。
“快看那些枪!”预备役队伍里的小战士瞪圆眼睛,“我可是听俺们班长说了,不用拉栓就能连打八发!”
身旁的老兵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闭嘴!好好学!将来你也能摸上这宝贝!”
方阵经过观礼台时,钱伯钧起身敬礼。
王远山猛然挥旗,全营骤然变阵。
前排士兵单膝跪地,后排立姿举枪,黑洞洞的枪口斜指苍穹。
“杀!!!”
怒吼声惊起飞鸟,观礼台上几个乡绅吓得一哆嗦,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紧接着后面的两个方阵是董景的雷霆营和王耀的疾风营,兵强将勇,杀声震天。
周围旁观的老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武雄壮的部队,一时间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地面突然开始震颤。
远处传来履带碾碎冰层的咔咔声,六台钢铁巨兽排成楔形阵缓缓逼*******顺改M4谢尔曼”坦克的炮管上缠着红绸,车长林怀瑾半身探出炮塔,迷彩头盔下的眼神锐如鹰隼。
“装甲营,敬礼!”
所有坦克炮塔同步右转45度,机械结构的嗡鸣声中,主炮如骑士长枪般指向观礼台。
“老天爷……这铁疙瘩怎么和小房子似的!”一个老汉拽着孙子往后退。
兵工厂的工程师却挤到最前排,指着坦克焊接的附加装甲,对一旁的同伴大喊:“老张!那钢板是老子淬的火!”
坦克群后方,十辆M3半履带车满载步兵呼啸而过。
车顶的M2重机枪枪口缠着防尘布,机枪手冲观礼台齐齐敬礼。
当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被牵引车拖入场地时,连钱伯钧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炮管上密布的散热环像巨蟒的鳞片,炮车轮毂足有磨盘大。
“装填训练弹!目标——模拟敌阵!”
炮兵们如钟表齿轮般精准协作:观测员竖起拇指测算风速,装填手抱起黄铜弹壳,炮长猛地拉下击发绳。
“轰!!!”
炮口喷出的气浪掀翻方圆十米的积雪,远处山坡上预设的草人靶区瞬间被橘红色火球吞没。
百姓们捂着耳朵尖叫,却见硝烟中又推出四门庞然大物。
155毫米重炮的炮管需要六名士兵合力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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