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李莲花一人坐在漆木山坟前发呆,他喝了一口酒,抬眼看着师父的墓碑。
“师父,您说,这人能转了性子嘛?”
李莲花摇了摇头,那小子那天离开的太干脆了,说了话就那样跑掉,连个磕绊也没打。
开始时,他还以为那小子摸走了他莲花楼的什么东西,才跑的那般干脆,可他检查了三遍,莲花楼里连一颗萝卜都没丢。
又在想,难道是那小子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这秘密要是被他发现,这人是寻根究底的性格,居然连问都不问,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忍着这疑问匆匆跑掉。
这小子既然一心想考百川院,想要去做那劳什子刑探,就应该知道李相夷的名头,可他连问也不问,这未免太不寻常。
“他,他是不是在小瞧我?”李莲花蹙起眉头,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酒,“还是他另有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呐?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五天了。
五天里,他左思右想的,怎么也想不通,这小子怎么走的这样痛快。
这一路上,李莲花打起了万分的精神,可那小子没跟上来,也没有派人来监视他,就连天上的巡鹰也没有一只。
似乎他们真是萍水相逢的缘分,这缘分尽了,人也就散了。
上了坟,喝了一通酒,李莲花晃晃悠悠的下了山,明日他就要启程,去寻笛飞声。
这一品坟,名头大的很,百余年了,不知有多少人打过它的主意,可一个能成事儿的都没有。
‘素手书生’也和他提过这个一品坟,只是不知道笛飞声又是怎么知道这个观音垂泪的事,知道又不直说,还要他费心去查线索。
李莲花一向拿这个天下第一的黏人精没有办法,十余年前,这人打不过他,又不服输,不仅不服输,还总有些遮遮掩掩的奇思妙想。
不过也要多亏了他,要不然这十年里,没人相伴,这无聊也是真的无聊。
只是这个笛飞声,总是沉默寡言的沉着一张脸,真是不如方多病。
那小子虽然话多些,却很有眼色,明明是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可是住在莲花楼里,让他干什么,他也痛痛快快的学着去做,整天嘻嘻哈哈的,很能讨人喜欢。
想到方多病,李莲花忽然警觉起来,他摇了摇头,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有病。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了,怎么这时候却有些舍不得了。
莲花楼晃晃悠悠的行了几日,终于到了一品坟的所在,朴锄山。
李莲花收好了药摊,他要回莲花楼去了。
在这小镇上摆了一天摊儿了,一品坟朴锄山奇闻再多,忙了一天,这些消息也让他摸了个七七八八。
“你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来。”
李莲花远远听见这句话,转身就走。
刚说这人回家去了,没想到又在这里碰见,真是冤家。
方多病一边哄着这孩子,一边观察着四周,这一眼就看见了转身就走的李莲花,“哎!李莲花,你别走呀~”
见李莲花脚步不停,方多病有些着急,他一把捉住这小孩儿的手,拉着小孩儿,两步跑到李莲花身边,俯身对身边的小孩子说,“你别怕,这是李神医,他肯定能治好你的哑病。”
方多病抬手捉住李莲花的胳膊,正好忽略了那孩子狠狠瞪来的一眼。
23.
“哎~”李莲花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手里摘菜,看着方多病高高兴兴的在不远处擦着桌子,似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和自己身边的孩子,他转头瞪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催动内力,密音传声,“老笛呀,你干嘛要扮成这样,还要装哑巴?”
“哼!”孩子形态的笛飞声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将方多病的目光吸引过来。
“没事,没事,这孩子有些渴了,我等会儿就去烧水。”李莲花扬起下巴,有些心虚,见方多病继续低头干活去了,这才又用密音对笛飞声说,“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儿嘛?”说着话,他朝着方多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说你,干嘛要招惹这个黏人精,我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的。”
“什么我招惹的?”
李莲花听见这声音就是一愣,这是笛飞声原本的声音。
“干嘛!”笛飞声瞪起眼睛,坐在了门廊上,一双腿一晃一晃的,表达着自己的不耐烦,“要不是因为这声音,我怎么可能不开口说话。”
“那他是怎么回事儿?”李莲花朝着方多病眨了眨眼睛,“你们怎么碰上的?”
“那蹩脚货?!”笛飞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多病,咬牙切齿的抱怨,“就是多事!和你一样,多管闲事!”
“哼哼~”李莲花哼笑了两声,开口叫来方多病,懒洋洋的开口,“这小孩,你是怎么领来的,明天就怎么将他领走,今天晚上,就算是我心情好,管你们一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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