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大不了咱们再打一次,一个连我们省面积都不到的小国,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如果需要冲锋陷阵,我愿意去!”
“我也愿意!”
一时间,群情激愤。
卡梅尔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而那个讨公道的女人也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隐晦的跟卡梅尔对视了一眼。
那些警卫看到这情形也是愣住了,他们虽说是被派来负责保护这位卡梅尔安全的,但同时也起到监视作用,这位卡梅尔说话做事是张扬了点,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不至于有本事效仿汉使,做那些个出格的事情。
这勾搭有夫之妇……
最多也就是言语间挑逗一下,摸个手亲个脸,这在国外也的确是很寻常。
而且,说到底被挑逗的一方确实没有拒绝,他们只是负责保护这女人的安全,其他的只要不过分,他们确实是不好干涉。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名女工人都要把他们说成奴颜婢膝,卖国求荣的软骨头了。
这要是传扬开去,政府的公信力何在?
秦思邈不由得眯了眯眼,她起初以为卡梅尔才是那个挑事的搅屎棍,如今看来,这内部还有不少敌人啊。
国宾馆门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专门接待外国大使的,门口警卫众多,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随行的外国记者,她这么不顾颜面的把事情嚷出来,还把当年牺牲的先烈拿出来说事,表面看起来像是为自己和同胞的委屈抱不平,实则就是在挑起民愤。
再看那个卡梅尔,字字句句都在拉仇恨。
要说这俩人不是在打配合,她都不信。
这时,旁观了半晌的沈知行突然开口道。
“你说她破坏你的家庭和谐,不知道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毕竟,卡梅尔女士一天24小时都有警卫贴身跟着,她若是睡了你的男人,他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此言一出,原本沸腾的群众立马安静下来。
对啊,这么多警卫守着呢,这个女人住的可是国宾馆呢,真要睡到处睡男人,那些警卫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名女工被问得面红耳赤,恼怒的瞪向沈知行。
“这种事情,你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沈知行反问:“不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嚷出来的吗?还有你刚才那些话,不就是在说这么多警卫同志都在为卡梅尔打掩护,跟她同流合污吗?”
“你都已经在明晃晃的在骂ZF软骨头了,让你说具体一点,也好让大家知道知道官方到底有多软弱无能!”
那名女工人被问得噎住,但随即又梗着脖子说道。
“她借故谈公事约我男人吃饭,在餐厅里就又亲又抱的,还说我们明面上已经是新社会了,其实骨子里还封建得很,多跟两个异性走得近些就叫乱搞男女关系,谈恋爱不结婚就叫耍流氓,她说在他们国家,结了婚的都能随时离,别说只是谈恋爱了。”
“她今天往我家送男人的内裤,明天送衬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发生了点什么,他不仅勾搭我男人,其他男人她也这么勾搭过,搅得人家两口子都快离婚了,还非说是我们管不住自家男人,那也没她这么使坏的。”
众人一听觉得外国黑皮妞也确实是下作了点,就算那些被勾搭的男人立场不坚定,但像这种糖衣炮弹,唐僧也受不了啊。
女工人瞅见众的反应,眸中瞬间划过一抹得意,但很快又充满愤怒的继续说道。
“这个女人不仅到处勾搭男人,她买东西到处找茬,说我们国产的东西质量虽然差了点,但胜在便宜,买回去擦屁股也可以,她甚至还花钱找人往我身上吐痰,证明我们国家的人穷得连骨头都是软的,为了几块钱就能羞辱自己的同胞,这样的国家,谈什么兴盛和发展?”
“她还故意让人家两口子互扇巴掌,一巴掌五块钱,只要那两口愿意了,她就会洋洋得意的说我们穷得只能出卖尊严了,还说我们有一天穷得只能靠割让土地来换取生存,同志们,这些话你们能听得下去?”
她前面的话只涉及她自己,最多只能搏取大众的同情,但后面的话,简直就是在所有人肺管子上点了把火,瞬间就引起了众怒。
谁能忍受被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啊?
所以,在那么多警卫眼皮子底下还能这么嚣张,还没把她遣返送回国,要说没有国家层面的默许,谁信?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警卫和负责接待的外交部科员的目光都充满了谴责和愤怒。
“你们外交部怎么回事?这种人还不送走留着当祖宗供着吗?”
“就是,要是让大领导知道你们这么没脊梁,肯定会把你们给开了。”
“一巴掌五块钱,你们警卫是死的吗?竟让这个黑皮猪在我们的国土上这么嚣张,你们身为军人的血性呢?”
人群的情绪已经被点爆,眼看着冲突一触即发。
尽管警卫们试图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但他们的声音刚喊出来,就被激愤的声音淹没了。
就在这时,秦思邈那贴了扩音符的声音悠然响起。
“李秋葵,你敢说收了别人钱故意在这里引起民怨的人不是你吗?”
被叫作李秋葵的,正是那名女工。
眼见着群众的情绪已经被她点燃了,接下来她只要再添把火,说不定就能引起一场不小的暴乱。
到时候,部队就会出来维持秩序,要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擦枪走火,那么,那些随行来的记者,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挑起国际舆论的机会。
这种事情一出,以后谁还会来跟花家谈合作?
不料,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戳破了她的算计。
李秋葵脸色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气愤的瞪着秦思邈,质问道。
“怎么?官方请你来扭转舆论?我知道,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工人,说了几句实话,回头你们把我送公安局去一阵屈打成招,再往我的住处放点钱票,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会屈服的!”
她朝秦思邈走近两步,傲然挺胸,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看得围观群众十分动容。
然而,秦思邈并没有打算跟她在这里打什么口水战,只轻轻吐出一句。
“苍天在上,你有半个字虚言,必遭雷劈,你敢发誓吗?”
李秋葵原以为她还要搬出什么证据证人出来,没想到竟然是让她发誓,顿时就笑出声来。
“这位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不兴搞封建迷信,你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是公然违背国家规定吗?”
秦思邈悠悠道:“反正又不会灵验,你发个誓又能怎么样?我让你发誓,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后果自然由我来承担,你慌什么?还是说,既便是不灵,你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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