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庞珊珊已经习惯了胡说八道这个事情了。
她动作微微一顿之后,面上的表情便也顿时恢复了自然。
她脱掉鞋子坐到了床上。
“那当然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开学了。”
“哇~真的假的,那么快。”
“是啊,现在大家那边的家长可能都刚收到信封呢,你就已经准备好了啊?”
众人均是有些羡慕的看向庞珊珊,随后便忍不住感慨道。
看着她们面上的表情,还有说出来的话,不得不说庞珊珊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此时她虽然人是坐在床上的,但是脑袋已经微微仰了起来了。
“那珊珊你是不是连课本都已经买好了啊?”
“是啊,其实各科的课本也都挺贵的。”
“挺贵的没有也得买啊,不过幸好我之前的课本也都没扔,我妈也没有给我拿去烧锅,要不然又得是一笔钱了!”
“那挺好啊,我的也是,就是有几本封面没了,到是不影响使用,到时候也让家里人给我寄过来就是了。”
“课本?”
庞珊珊一愣,随后这才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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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棉纺厂后墙根,三块红砖摆成三角。秦守摸出半包大前门,给蹲在墙角的独眼老汉递了根:“老马头,今儿个有红袖章来查吗?“
老汉嘬了口烟,烟头在夜色里忽明忽灭:“晌午来了两趟,林丫头机灵,把灶台藏水沟里了。“他努努嘴,“在七号仓。“
推开生锈的铁门,油爆辣椒的呛味扑面而来。李树正抡着铁勺在汽油桶改的灶台上翻炒,十五瓦的灯泡吊在梁上,照得他光膀子上的汗珠发亮。
“守哥!“林云墨从条凳上蹦起来,马尾辫扫落一叠粮票,“你可算回来了!“她脚边的木盆里,小龙虾张牙舞爪地吐着泡,钳子上还缠着水草。
秦守掀开蒙着蓝布的竹筐——里面分门别类码着搪瓷缸:红双喜的是微辣,牡丹花的是中辣,工农兵的是特辣。每个缸子底下压着粮票,最新的一张印着“1976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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