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王二狗抹了把汗,咧嘴直乐。
李成却绷着脸,沉声道:“先别高兴,找个地方停下,检查一下情况,这帮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
卡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林间空地,枝叶遮天蔽日。
李成一跃而下,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
“二狗,你往东边看看。铁山,你去西边。”他沉声吩咐,“记住,别走太远。”
齐兰扶着车门,腿还在打颤。
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小声嘀咕:“这帮人真是疯了,为了钱连命都不要。”
李成蹲在车前,手指摸着轮胎上的勒痕。
那道深深的印记像一道伤疤,触目惊心。
他眉头紧锁,不时抬头张望远处。
“哎呦我的老腰啊。”铁山拄着铁棍走了一圈回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成哥,别担心,那帮孙子肯定怂了,刚才那一下,够他们喝一壶的。”
王二狗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我看过了,路那边连个马蹄印都没有。咱们这回可算是把他们甩掉了。”
齐兰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去拉车厢里的潇潇:“来,丫头,下来歇会儿。别害怕,没事了。”
谁知潇潇蹦蹦跳跳地跳下车,小脸红扑扑的。
“娘,我一点都不怕!你是没看见,刚才爹开车撞那些坏人的时候,威风极了!跟铁山叔砸人一样帅!”
“哎哟喂,”铁山咧嘴笑道,“丫头,你叔我哪有你爹厉害。”
齐兰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就你能耐,跟你爹一个德行,天塌下来都敢当被子盖。”
“那是!”潇潇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我爹最厉害了!”
李成却没有被女儿的夸赞冲昏头脑,专注地检查着车轮。
他的手指摸过轮胎表面那道深深的勒痕,眉头越皱越紧。
“成哥,发现啥了?”王二狗踮着脚凑过来。
李成抹了把额头的汗,手指点着勒痕处:“你瞧这道口子,要是普通套索哪能勒出这么深的印子?”
他用指甲刮了刮凹陷处,“这帮狗日的在套索上绑了铁钩,就等着把咱们轮胎给废了。”
“他娘的!”铁山啐了一口,扯起衣襟擦了把脸上的汗。
“亏得成哥车技好,要是真让他们得手,这大山里连个修车的地方都找不着。”
“可不是,”王二狗接话道,“这帮人打的什么主意,不就等着咱们抛锚了好下手吗?”
齐兰听着几个男人的对话,心里一阵发寒。
她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女儿,忍不住把外套又往上拉了拉。
潇潇睡得正香,小嘴一抿一抿的,像在嚼什么好吃的。
“李成,”齐兰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咱们这一趟,还得走多远啊?”
“怎么,害怕了?”李成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
“我这不是......”齐兰咬了咬嘴唇,“就觉得这一路上净遇着事,心里总悬着。”
李成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声音放得很轻:“放心吧,有我在呢。”
他看了眼熟睡的女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你们娘俩一根汗毛。”
“行了,咱们该上路了,铁山,二狗,再去检查一下车厢里的货,刚才那阵颠簸,别他娘的把东西甩出去几件。”
铁山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嘿嘿一笑:“成哥,你这心真是细,连我这糙人都觉得你比娘们儿还啰嗦。”
他一边说,一边跳上车厢,掀开那块破旧的帆布,借着月光瞅了瞅,“放心吧,皮子都在。”
王二狗蹲在车轮旁,手指摸着那道被马匪绳套勒出的深痕,嘀咕道:“成哥,要不是你反应快,咱们这车怕是得翻沟里去,你说你咋就这么神,啥都能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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