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刘应能带着两个仆从,乔装改扮一路潜入了城。
与此同时,素心与全叔也在暗中紧随其后。
他们小心翼翼地分批行动,避开了城中密布的眼线,伺机进入了钱庄所在的院落。
这正如苏芷嫣信中提到的那样,除了冀州城附近的官府值得信任,沿途的官吏皆是阳奉阴违,实则为那伙刺杀者效力。
“大小姐,我们该如何应对?”刘应能将探知的情况一一禀报,随后肃然拱手,静候指示。
他原本以为苏、元两家联手卷入夺嫡之争,是两家长辈的决策。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这一切皆出自眼前这位苏家大小姐的谋划。
她虽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深谙世事,心思缜密。
正如苏氏祖训那般,他现在也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子。
多年商海沉浮,阅人无数,却不得不承认,这位苏家嫡女前途无量。此刻站队,说不定会给以后带来莫大的好处。
可苏芷嫣只是端着茶盏,神色沉静,没有理会刘应能的请示。
她目光微垂,指尖轻轻点着茶盏边缘,梳理着一团纠缠不清的线索。
究竟是谁,能拥有这般能量,连沿途官府都敢同流合污,肆意包庇刺杀者?
宋淳?她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却很快摇了摇头。
宋淳虽野心勃勃,但绝不可能掌控到这种地步。
当今陛下虽疯癫多疑,却对权力的掌控极为看重。
一个弑兄上位的皇帝,最忌惮的便是臣下结党营私后超出他的控制,威胁到皇权。
正当她理清一些头绪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禀报,“方姑娘,有人求见。说是提‘冰糖葫芦’,您听到便会明白。”
“冰糖葫芦?”苏芷嫣怔了片刻,旋即眼前一亮,“快请他们进来。”
小时候,全叔最擅长做冰糖葫芦,她便因此唤他“冰糖葫芦”。所以,外面的人一定是全叔。
不多时,全叔与素心被引入屋内。
一见到苏芷嫣,素心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上前紧紧抱住她,泪流满面,“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芷嫣看着素心哭成泪人,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哭得我都快成坏人了。”
素心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抽噎着笑了起来。
苏芷嫣转头看向刘应能,“你先去歇息,稍后我会见你。”
接下来的话题,涉及靖王府的内部情况,不适合外人旁听。
待刘应能离开后,全叔才上前,端详了苏芷嫣一番,长长舒了一口气。
“二夫人,您可算是吓死老奴了。老奴这几日茶饭不思,幸好吉人自有天相,您平安无事。”
“全叔,快坐吧,”苏芷嫣拉着全叔和素心坐下,语气温和,“这里没有外人,我一向把你们当亲人看待,别再行那些虚礼。”
全叔点点头,端正地坐下,神情却依旧凝重。
“二夫人,靖王府那边最近有些变数。老太妃如今掌管府中事务,赵姨娘被抬为侧室,协助老太妃管家,可谓风光无限。”
苏芷嫣闻言,神色平静。
这事她已经料到一二,所以也并没有太惊讶。
她微微颔首示意全叔继续。
全叔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您安排的人手起了作用,浣花溪院那边并未受到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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